何予寒客暖,半颗狮子头。

【楼诚深夜60分】笑对青山独倚楼

某日突然想到诗词里常有的场景:独倚楼。

总觉得这应该是阿诚写来炫耀的——只容阿诚依靠的明楼。

原谅我屡屡用之。

一笑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明楼还是明长官的时候,落下了个极小极小的小心思。

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,想起来自己都能笑了。

明楼坐着想东西的时候,总爱拨弄着衬衣上的扣子,尤其是胸口那颗。揪着揪着就松了,将掉未掉的时候,便散着衣领喊阿诚:「扣子又松了,帮我缝缝吧~」

起初阿诚怎么说来着,哦,——「你先换一件,等阿香给你钉一下。」

明长官理直气壮地耍赖:「我都穿上了,懒得再换,你快给我弄两下就完了。」

阿诚拿他没办法,只好皱着眉头凑在他跟前仔细地穿针引线,动作也小心,生怕不小心扎着他。虽说明长官皮肉厚实,但是扎一下也还是会疼的,嗯,阿诚心疼。

这样的时候,明楼总有点微微的沉迷。柔和的晨光里阿诚英气的眉目靠得极近,光洁的额头偶尔擦过他的下巴,心情好了还会蹭两下。呼吸相闻间,阿诚身上甘冽清爽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笼罩过来。明楼总是趁机揪揪他的耳朵,扯扯他的头发,或者捏捏他的脸。虽然每次都被阿诚拿着寒光闪闪的针威胁,可明长官一点也不担心,阿诚才舍不得呢。

缝完了,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打个结,阿诚嫌找剪刀麻烦,从来都是直接动嘴,一口咬断长长的棉线,温热的气息正正喷在明楼的心口,连带着明长官心里也温软得不成样子。

这样的美好,任谁舍得抽离。

步步为营生死难料的岁月里,这片刻的温馨安宁,奢侈且珍贵。每每抚着那颗小小的纽扣,明楼心下总是一片暖热。乱世里,能有这一点相伴,他已经很满足了。

后来,明家人避去了巴黎,没有了明枪暗箭血雨腥风,只有简简单单的生活和慢慢悠悠的时光。当了许久明教授的明大少,依旧热爱在某个早晨散着衬衣眼巴巴看着阿诚。

这么多年了,阿诚多少是知道他心思的,却也不戳破,总是无奈又纵容的走过去,把明教授故意揪得松松垮垮的纽扣细细地钉好,偶尔还会顺手给他系好,再帮他整整衣领,最后两手搭着他的肩端详端详,嗯,又圆了一点,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,一样让他心安~

再后来,阿诚又被喊来钉扣子时,总要先从明楼鼻梁上拿过他的老花镜架在自己眼前,两个人头碰头坐着,一起眯着眼,一个拿着针,一个拿着线,每次都能默契地穿好。

某次,明楼看着阿诚手里忙活,忽然良心发现,提议说,什么时候换他来给阿诚钉个扣子。

阿诚闻言,瞟一眼他的头,再目测一下自己胸前的纽扣,摇摇头拒绝:「你头太大了,凑过来会撞死我的~」


©此地二百里 | Powered by LOFTER